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速寫

端午未至,夏季已來。早晨無霧、微有涼風,太陽露臉,偶爾藏匿。夏日早晨陽光透亮不已,世界無處躲匿。漫步在綠意成蔭的公園,滿是生意。杜鵑雖謝,但粉荷亭亭、漾漾綠波,蟛蜞菊的豔黃蔓延一片,夏日的姿態:不憂不懼。 白頭翁、麻雀和鴿子成天嘰喳,在近午穿越閃亮亮的葉片,從這頭飛到那端,宛如遊戲光影。嬉鬧之後就是休憩,乖乖站定微潤的土地,待午時木椅上那些大快朵頤的人們扔來幾塊麵包,或遺落一些米粒。 白頭翁怕人,多半遠遠在樹上或牆邊盤踞。對向牠們拋去的麵包總是閃躲。總算一隻白頭翁叼著麵包站在枝頭正要吞食,另一隻夥伴聞香而至,但卻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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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歡

喜歡大雨過後乍現的陽光。喜歡陽光灑落一塵不染的書櫃。喜歡靠在書櫃讓腳踏著滿是刻痕的地板。喜歡地板在大掃除後乾爽的氣味。喜歡大掃除後沖冷水澡的痛快。喜歡沖澡後配著電扇大口大口喝北台灣。喜歡電扇打擾打盹的貓。喜歡貓懊惱地刷臉卻又專注地明快地把干擾了結。喜歡了結干擾後的安安靜靜。喜歡安靜發呆且流下一些眼淚。喜歡流淚時回憶那些模糊。喜歡那些模糊已經遙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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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覺醒來變了天。星期一總是陰雨綿綿。卡本特兄妹肯定觀察了許久,才唱著「雨天與星期一總讓我哭泣」。不過一轉眼,天就亮了,微瞇了一下眼再醒來上班,果然,整夜無眠頭昏腦脹,但不想睡。 大約是週期。混亂的時候思緒反而特別清明。像喀了藥一樣精神亢奮,情緒很滿。嘀嘀咕咕地,對自己說話,只能趁這時候了,多數的時候沒法子獨處。這樣孤獨地獨處。 銀色飛鳥的耳環被扔在桌上,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習慣起只戴一只耳環,明明兩耳都有洞。耳環上的飛鳥垂吊著會晃盪,大力擺動彷彿就要飛了,這時候貓總會過來制止,圓圓的貓掌啪地蓋住。其實可以擋掉貓的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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玫瑰不叫玫瑰,亦無損其芳香

四川地震震死了人也震出許多無謂論述。這些論述,多半著墨於是否應該對四川災民進行馳援,而形成爭議的原因,是「人道」的定義。 之所以用無謂形容,是因為接連看了許多所謂「台灣派部落客」(台灣派?能吃嗎?)質疑認同應該救援(無論金錢或是技術)的文章後,確切領悟現下已是操弄語言的世紀—當語詞約定俗成的意涵被刻意分化,語言的溝通功能就此消失,甚至,連描述世界的最初功能也都失去。目前針對此現象觀察最入微的,莫過於瓦礫最新撰寫的 文章 。 阿潑曾在 這篇文章 裡開宗明義地說:「人權可不是形容詞。」但我們又都必須坦承,「人權」(隨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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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的孩子都在跳舞

「麗莎,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」 「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。」 「那太過份,太殘酷了!」 —杜斯妥也夫斯基《惡靈》 新聞報導轟炸式地播著四川大地震的消息:樓房倒塌、遊客被困於纜車、沒水沒食物、如鬼魂般在街上游蕩的群眾,血,無止盡的灰燼與眼淚。主播冷靜的聲音說:「現在鏡頭最新的畫面是四川災難現場,這起地震規模芮式七點八,已有超過萬人死亡,威力是九二一大地震的五倍…」 九二一的五倍。 ※ 那晚我一個人睡。妹去畢業旅行。天搖地動那瞬間以為還夢著呢。但母親的喊叫驚醒了我,「地震!快起來!」接著她匆忙地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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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人的戰爭

鐵馬影展 開跑了,上週得空看了 《他人的戰爭》 。主要內容是菲律賓人民為求生存而流動,並選擇到伊拉克的片子。得知和菲律賓有關時,產生一種違和感:雖然笑著說「去了一趟菲律賓之後,這關鍵字真是如影隨形!」但心裡明白的是,發生在菲律賓人民身上的這一切,過去、現在或未來,和台灣人的距離其實一直都那麼那麼近。 片子很短,約莫三十分鐘。近一半時間眼睛都噙著淚。這部片的導演是 Lee Wang 。身兼攝影師與導演製作。畢業於耶魯大學的她曾在柏克萊大學新聞學院研讀紀錄片拍攝,作品曾在美國公共電視台、 CNN 、 MSNBC 、旅遊頻道等播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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貓

總是這樣。清醒的時候天已經很暗了。忘記第幾回抱著貓看著她微微開閤的眼睛和呼吸聲而不知不覺睡著。醒來時貓通常不在身邊,輕巧地溜開然後蜷躺在床下瞧著我,在我睜眼時伸懶腰發出「啊」的舒服聲時那麼恰巧地跟著「喵」。 貓來了以後睡得較好。縱然經常凌晨三點才睡去,但眠夢減少,不再有漩渦纏繞的不適感。每天早上七點她便準時在耳邊叫,不配合而賴床的話,兩頰的肉就倒楣了。話說回來,這肉其實屬於貓啊。在她來以前,顴骨的地方只有骨頭,掐不出什麼東西,隨著她胖,自己也就跟著豐腴起來;人家說「什麼人養什麼動物」,這時卻像「什麼動物養什麼人」呢。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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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《活著》看人權

圖博事件延燒一陣子了。看新聞與訊息四面八方湧來,一直未能好好說些什麼。一方面是雖寫過幾篇在台藏生流離的新聞與專題,但嚴格說起來,對圖博與中國的糾葛仍相當陌生;另一方面則是,很難找到一個穩定而確切的位置去談「人權」—當我未曾生長於「中國人」的脈絡之中。 於是一直擱著不談。直到上週截稿後和 How 、雨漣及阿潑一同看了遊牧影展播映的 《自由城的囚徒》 及 《我雖死去》 。在暗黑的台北藝術村播映室中,阿潑了然地拍了我一下頭因為我掉淚了—任誰看了都會驚悚不已以為看見 老大哥 以及 拿破崙 。 《我雖死去》裡 每次相機聲音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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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離˙移工(下)

「我夢見一個社會 都是同一個共同體 沒有人需要被迫分離 只是為了賺錢 沒有人需要被迫分離 只是為了賺錢」 【記者胡慕情專題報導】每個流動身影背後,都有著不同的夢。為了未來而流動是自然的渴求,但當國境的邊界被劃分明確,而劃分者—政府,卻又如藏鏡人般巧妙隱沒於移工陌生的異鄉…因應移工輸入國需要而形成的流動於是變得困難、受限、充滿矛盾。 需要˙共生 據勞委會統計,各國籍在台移工至96年底約有36萬人,其中製造業與家庭幫傭各佔18萬與16萬人。原先社政單位居家服務仍有週一至週六、每天 4小時的額度,但隨著高齡化社會來臨,近年服務時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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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離˙移工(上)

「不只是一些,不只是幾次 她們離開她們的家鄉 在每一天、每一刻 成千成千的人一直在離開 她們的父親、母親、配偶與小孩 為了一趟不確定的旅行 未來即將來臨」 【記者胡慕情專題報導】週日的中山北路三段一早就聚滿了人。不分晴雨、不論冬夏,一群來自菲律賓的移工會穿上她們最稱頭的衣裳,來這裡尋找家鄉的味道。即便在這一天她們品嚐家鄉菜、說著Tagalog(菲律賓當地語言)、讀菲律賓報刊…她們依舊不是「完整的人」。 殖民˙流轉 在「外勞」一詞被台灣民眾熟悉的20年前,台灣已有移工身影。當時她們不需體檢以證明她們「很好用」、「沒有病」;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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