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日,貓咪開始梳理自己。一綹綹落下的柔軟飄散在空氣、黏在藍色旋轉椅,鋪滿潔白的床,像朵龐大的蒲公英。


其實原本還陷落著。但生日那天─當週唯一的雨過天晴─床上那朵蒲公英似乎就把疑問載走了,隨陽光和微風。往遠方。


所有拚命想接通電話,詢問「為什麼」、索求一個誠摯道歉的想望,就這樣突然消失。消失了,於是連你的聲音、臉孔,還有曾經甜美的所有,都模糊得無法記憶。不再掛念自憐祈求而,終於接受:人世間的所有惡意,並非真誠就能溶解。誰也承擔不了誰,人生路,必須勇敢。


漫長的扣響。
如那路往大屯山腳的公車,百迴千繞在小鎮裡。
三月八日那天,終於收攏了,我與我的佚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