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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願意裸露如貓的鬍鬚

掀開質感不良的尼龍被,底下是你的雙腳⎯左腳穿著深藍色襪子以保暖,右腳除了紗布,空無一物。還不習慣透過尼龍手套觸摸你的腳,不太容易感受到溫度;她們說你會冷,於是我問:「怎麼只幫他穿一隻襪?」媽說:「當時另一隻腳要打針。」 好像從來沒有這樣觸摸過你的腳。入院將近兩個月,不知不覺你,瘦了一大圈。在你的腳踝上下來回輕撫,小腿的肉失去彈性,像冷凍退凍無數次不新鮮的豬肉。外頭那些皺皺的皮膚,像塑膠套,套住了你的身體;心裡想,是不是只要用力扯,就可以把它們揭撕而去? 「冷冷的。」媽說,你的腳冷冷的。 ***** 接到媽的電話,是剛吃完午飯進到辦公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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呂阿伯,回家了

(圖片來源:阿雄) 早上接到小吹電話,本來渾沌的腦袋,倏然清醒。掛上電話之後,在床上躺了好長的時間,一動不動。沒有掉淚。癌症畢竟不是舒服的病,這麼長的時間、反覆治療、出院入院的折騰…呂德昌阿伯,早上六點四十五分撒守人寰。無病無痛了,也,好吧。 但一直無法說出「無有罣礙」,誰都知道,他的心一直懸在樂生院,從全區保留到退守數棟到保有殘缺的房舍就好,他的心,到死去的今天早晨為止,都不能好好放下。 有一個多月了吧,當時在東部出差,總編輯拍紅葉溫泉的景,我抽空上了網;看到斯帆寫的「譫妄」,不能夠好好讀完。所有熟悉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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