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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的花開

始終無法接受一種善:包裹完美一心一意彷彿人間毫無瑕疵。相反的,滿心感謝人間四處充溢的惡意。相信惡意不是善的對立而是完善的必經過程。 因而無法抑制,當看見卡漫中才有的閃閃金光善意在生活中出現時的嘔吐感。自律神經明確告知:不,這個肉身的存在無法接受。不接受善是同化、善是統一、善是失去人的面貌唯有象徵、善是某些行為規範的落實。 太不真實。然在死者面前不敢褻瀆。說服自己:許是烈陽照耀導致頭暈目眩。儘管明白其實是藍色慈暉佔據佛堂,因而窒息如沉入惡海。 素白典雅的高貴蝴蝶蘭裊裊綻放。盆盆疊疊鋪成大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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貳一玖零

六年前,妳是超萌的喵星人  不知不覺,妳愈來愈傲嬌經常斜眼看人  在我工作時搶走我的椅子 非常不知好歹地對一小包五百塊的頂級貓食嗤之以鼻 動不動就翻箱倒櫃要吃快絕種的鮪魚(叫跑環保的我情何以堪) 並且對神明不敬  但妳偶爾還是會流露出,小蠢蛋的性格  依然保持好奇  和我鬥智角力 願意忍辱負重  具備探險精神  而且妳愛梳毛 也喜歡讀書(?) 重要的是妳關心我(總在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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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ake a bow

● 懨懨倦倦。牽掛擠壓。背抽痛、太陽穴隱隱顫動,精油的香味充斥:薄荷醒腦、薰衣草鎮痛、甜橘依稀提醒微笑。但她有一對不上不下的乳房。冰箱有食物來自四面八方。不得不談論疾病。但也不真的談論疾病。一切相同但又並非真的相同。被善待不需趕赴冷氣房,失眠依舊。多年前的夏夜,在通鋪裡一個女孩醒來後吵著要吃冰芒果。男人怒氣勃發大聲呵斥,她則默默切出一盤澄黃、亮了整個房間。女孩看見她的臉,童年唯一一次。 ● 記不得一些事,模糊得像他人的經歷。部分宛如未曾發生。非淡漠以對,無有偽裝。無言以對不是傷心,而是確認了未曾投入。曾有的對話都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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軍教男兒

「各位台灣熱血的青年,當兵是國民應盡天職 … 」,把智慧藏寄來的《軍教男兒》 DVD 置入電腦,按鈕,開始播映,這段話,透過恆春兮的聲音,播放出來。光是這樣,不說其他,就讓人會心一笑。 《軍教男兒》說的是一群老兵的故事。但老兵不是 1949 年以後來台的外省人。這群老兵,是原住民、是早期遷徙來台的閩南人和客家人,當初個個都是青春少年兄。他們有的曾到南洋當過軍伕,有的還是小毛孩,但國民黨戰敗來台後,心心念念「消滅萬惡共匪」,於是命將軍孫立人成立「軍士教導團」,吸納 17 、 18 年次的年輕人來當「台灣新兵」,以「拯救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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災區筆記(十)

(嗯,一切都是假的。) 回災區。 610 豪雨釀災,同一天,母親剛開完大刀出院。但收到製作人的來信,問:「誰要追蹤呢?」只思考:今晚去,還是明早去?然後回了信,跟母親說:「欸,我等一下要回災區噢。」 是的,「回」災區。 災區在高屏,在南投、阿里山。在中央山脈發源的河流沿線。不在北台。雖然桃園時雨量誇張得嚇人、雖然總統的老家文山區淹了水。雖然輔大學生唱歌責難雨天、在體育館前游泳、屏科大學生騎馬、或是騎著小白鯨泳具、台大校園抓到鯰魚(其實是泰國塘虱魚),「災難新聞」,眼花撩亂。但對我來說,災區,是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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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好

為她買早餐。她趕我也去吃早餐。正拿著蔬果棒一口一口往嘴裡塞,電話響,是陳大哥。電話那一頭,一如往常地「含慢」講話卻急急切切,說我太見外,怎麼沒告訴他她的事?本來還笑著說沒事,聽到「妳太見外」,卻忍不住哭了出來。 盡量一如往常,雖然清楚知道實際上並沒有。不是佯裝,而是還處在未能言說的狀態與階段。還沒有整理好,對於關係,以及關係可能的斷裂。更重要的,是斷裂之前的冗長等待與折磨。我不擅長。 這兩週,許多包容層層密密覆蓋在凝凍之上,無以言謝。 並且,也在這樣的遭遇裡,看見對比,確認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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